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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梅散文花非花,雾非雾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2/7 20: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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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雾非雾

文/张学梅编辑/磐石

洋妮终于结婚生子了。她把自己嫁往千里之外,一个忠厚而殷实的家庭。这样,她才算脱离虎口,她多舛的命运,才算安全着陆,不再像深秋的小野花,饱经寒风的撕裂,和白霜侵袭的虐心。

其实,作为娘家人的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她,和她婆家的任何信息。甚至,姓啥名谁也不知。因为,洋妮掐断了养育过她的所有家庭成员的所有联系,就像斩断一棵大树的所有根系,只留一支主根——她老实巴交的养父阿海。

我不怪她!

相反,我内心的愧疚与悲悯,稍稍得到宽慰与释怀。

是什么让良知未泯的洋妮,如此决绝,又如此绝情呢?

这还得从洋妮的花季说起。

那年,瘦小又单薄的洋妮,刚上初中,是一名乖巧的好学生。童心依旧的她,整天像只无忧无虑的麻雀,叽叽喳喳,尾随养父觅生活。

一天,突然天上掉馅饼,砸中了洋妮父女。

这个丢馅饼的不是天上的神,而是她名扬十里八乡的姑姑泥娃。这个貌似富有的女人,显得腰缠万贯,常常在亲戚面前显能摆富。如今,她邀请堂哥阿海,去帮忙看门享清福,并把洋妮带过去读书。

泥娃家地理位置优越,油亮亮的柏油路,纵贯东西,侧檐而过。沿着这条路,泥娃开过理发室;入伙过影像厅;掩护过飞墙走壁的“飞虎队”;甩掉过窝囊的丈夫;霸占过善良女人的男人;像阿庆嫂,如孙二娘,一度让大货车司机,闻风丧胆。

且屋前有良田三五亩,屋后有菜畦七八垄,院内有一条乖犬望风。它看护的一群鸡鸭,能消除挨挨挤挤的寂寞。堂哥阿海做梦也不敢奢望的好事,竟像范进中了举,令他喜出望外。

从破草屋搬进平顶楼,一步登天。洋妮父女,只一根扁担,就担走了所有家当。阿海哥,从此逢人就说娃姑对他们父女千般照顾,万般恩情。本来还担心这一走,洋妮还能不能将学业进行下去,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

那时候,只有几百元工资,生活上捉襟见肘的我,每每听说泥娃如何如何出手大方,我就自惭,形秽。——十年寒窗,竟不如一个半文盲的无业游民!

后来,听说一学期后,洋泥就跟随她娃姑去省城做美容美发,挣大钱去了。

一种不祥预兆袭上心头!

又好几次,泥娃偶尔回乡带回几百,甚至上千元票子给堂哥。堂哥每每说起,鼻子眼睛都在笑。说是,他女儿手艺越来越高,可以挣钱养他了。

而我,心头的疑惑,黑云一般越来越凝重。

两三年后的某一天,洋妮像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地逃避泥娃的追打,事情才算彻底败露。

原来,稚气未脱的洋妮,一直被逼着接客,遭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摧残。这个被阿海哥奉为神一样的亲堂妹,几年来,像台榨汁机,榨干了他的女儿。连单纯与灵魂,也不放过。

洋妮骨瘦如柴,却出逃无门。在好几次逃跑未遂,被抓回去遭受皮开肉绽的毒打以后,洋妮彻底失去了勇气和希望。直到一个年轻的客人,对洋妮产生感情和深深的同情,才使出调虎离山计,把洋妮解救出来,逃离了泥娃的魔掌。

泥娃露出了老鸨的刁钻和凶恶。她带着几个恶狼般的打手,追杀洋妮。抓不住洋妮,就找堂哥麻烦。骂他,摔他的衣物,甚至撕他,打他。堂哥哭丧着脸,蔫蔫的,一副怂样,像霜打的茄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么无法无天”?在痛骂遭天煞的泥娃的同时,我质问堂哥:“你还要这条老命干什么”?

后来,泥娃听说我要报警,她才没敢嚣张。在逼走堂哥身上所有度日的铜板后,像人人喊打的老鼠,灰溜溜地溜走了。

我心疼洋妮,无法用言语安抚她的创伤,只好帮她在小城介绍一份活计。

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娃娃,自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送到我们府上时,就被我们视为亲人。母亲服侍到三岁,送给单身汉堂哥做女儿,让四十多岁未婚的堂哥,有了天伦与欢乐,也希望堂哥老了有个倚靠。

堂哥叫阿海,我就给孩子起名叫洋妮。海和洋,相依为命,互相依存。也取义孩子胜过老子,希望两个苦命人,今后的路,越走越宽广,日子,越过越红火。

洋妮是我娘带大的,吃过我娘家的饭,温暖过两位老人的清苦和寂寞。每次甜甜地追着喊他们爹爹奶奶,父母的心都甜得像吃了蜜糖;我每次回娘家,她就奶声奶气地追着我二姑,二姑地叫。那种娇柔和亲切,就像人间四月天,至今暖在我心头。

那个被我三叔惯坏了的女儿泥娃,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整天像没有笼头的牲口,走东家,闹西家。

三婶和三叔,都是口吐莲花,讲到白沫长淌也不止的人。吵起架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三婶,是死了男人的女人,三叔,是死了女人的男人,两人都带着儿子走到一起的。共同生了这个女儿后,又分家另过了。泥娃两边都过,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大人们摸不着边际,管不住,也没人管。

她整日里嘻嘻哈哈,招招打打,惹得附近的男孩子像一群公狗追着一只发情的母狗,在庄前屋后,林间麦地里糟蹋庄稼。有一次趁我不在家,竟然穿了我始终不舍得穿的新衣服。在遭到我的厌恶后,我们的亲情,变得像三九天挂在草檐下的冰凌,僵硬了。

从此,我们不再说话,不再姐妹。

成年后的洋妮,婚姻一波三折,多次遭受着打击;泥娃仍然过着她那纸醉迷金的日子。亲人们多选择了漠然或原谅,一度颠覆了我的三观。在泥娃和洋妮之间,在血缘和亲情面前,我第一次对爱恨情仇产生了疑义。有时,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称量道德与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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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梅,六安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协会会员。工作之余,喜欢编辑文字,用诗和远方美化生活的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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