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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诗人实力库丛林嘟嘟的诗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8/5 17:04:16
本期诗人:丛林嘟嘟栏目主持人与制作潘志远谢灵娟

丛林嘟嘟的诗

青涩里疯长的记忆(组诗)

那么远,那么近

第一次,是湖水和天空

对岸郁郁葱葱的树木

那么清晰

你就在树林之中

二次曝光,覆盖被覆盖

只能凭借机缘巧合

两层影像

最终构筑了两重世界

尽管额头生出绿意

你却在林中消失

雪落

人间多么洁净

大雪封山

我在山间植梅抚琴

接一千朵飘零的雪花

观松鼠

准备过冬的食物

等一场雪融,到了

鬓角发白

没有悲喜和多余的琴音

一场雪落,便是

一生

梦醒时分

梦醒时分

世界继续沉睡

一只巨大的网撒下来

舞蹈的人群双手合十

仰头观望

土地、粮食一无所有

林子里蘑菇如云

四季花开在水上

夜里来过的风在指尖消失

梦醒时分

那只黑蝴蝶伏在早晨的窗口

哭泣

尘土打在身上

阳光隐遁

从七月的天宇

传来竹哨的声音

在五月

她站在青春的花径

看上去瘦弱单薄

身旁的一株野豌豆

开出粉紫色的花

映着她

略显苍白的脸

从清晨开到日落

花才不管有没有人会看见

就在刚刚迅疾的风中

她轻轻地打开

此时雨正好落下来

她刻意保持了某种状态

让孤独

变得美好而安静

他们不知道,这些年

她将自己留在了青春的花径

仿佛一株

未成熟的纤弱豌豆苗

可在饥荒年代

每一株都救过他们的命

青涩里疯长的记忆

那一年,北山弦月

照见青春的纠结

我静默山间

等待,第一阵秋风

吹过南方

等四月阳光,踩着

林间落叶

去寻找温柔的风铃草

可你再也找不着我

沿着小径,风吹来的方向

也不会找到

从梦里消失的影子

一曲离歌,隐匿

我绝口不提

在深山,把自己闭关

失色的风铃花,凋零

落遍了

那一年的山坡

读诗

在一场梦中醒来。从一首诗里

看见隐藏的巨大黑洞

他们在镜子里撕开伤口

每绽开一微米,我的心

在镜子外就跟着撕裂一下

阳光灼烈,被刺痛的双目

晶莹的泪珠,堵在那儿

裸露的洁净,是尘埃里行走的灵魂

为此,我们是幸福的

那些厚重出自伤口,结痂

疤痕如此瑰丽

那些不曾遭受天灾的草木

也是幸福的

可以猜测,他们的田园

没有掠夺和悲凉

覆盖花盆的营养土,看上去

秩序井然。为赋新词

走不出一朵花凋零的过程

各得其所。每首诗的主人

都有短暂的一天

劈柴喂马,品茗赏花都很幸福

只是必须赶在日落之前

交出道具

当大幕徐徐落下

谁会,微笑着挥手

告别这人间

生存与死亡

争相啃啮撕扯

呼喊冻成一串冰凌

挂在空屋子外

那个孩子

因惧怕忘记了哭喊

此时

她想拒绝时间

却发现

时间早已弃她而去

多年之后

她忘记自己

忘了樱花绽放之约

却记下了空空的城市

空空的天空

如果不是梦

如果不是梦,如果黑夜

是每个孩子必须经历的过程

我还是想蹲下来

抱抱你,绝不

让你独自走进黑夜

孩子,我想变成一位父亲

抱紧你,让你陌生躲闪的眼神

在深情凝视中

变得越来越安定,直到

满天的星子闪烁

也不及你亮晶晶的眼睛好看

我会送你糖果和漂亮的发卡

几本幼儿画报,一盒彩色蜡笔

别的小朋友有的,我想

让你都拥有

我想看见小脸蛋上天真的笑容

希望听见那首

妈妈教会你哼唱的童谣

孩子,如果不是梦

妈妈不会丢下你,夜

不会那么黑

你也不会那么害怕

如果不是梦

我不知道击中你妈妈的那枚暗器

钉在夜色的幕墙上

延续了若干年,还在继续

……

一些暗疾,会在阴雨天发作

我们举着雨伞举着日子

没法和无常讲道理

也不需要宽恕那些病痛和伤痕

孩子,让我们伸出右手

拉过来自己的左手

我们就和自己讲和吧

从此水过无痕,云烟俱净

金色池塘

气候

几乎没有变化

发动的冷战

像一场迟迟没有落下的雪

掩埋事故的故事

在青草坪上孕育童话

看见恶魔的孩子

成年之后总无法遗忘梦境

所有的救赎靠自己

安静下来

听寂静的池塘

演奏天上人间之曲

一切仅是过程

一切皆是自我召唤

不需用力

只要你接受当下

全身心去体验

会感受到,一双温柔之手

正轻轻抚过你心灵

穿过我诗句的青春歌谣

黑白琴键弹起,又落下

今夜,我只想用画笔将瑶琴和月光

逐一慢慢描摹

画下不胜酒力的你,绯红

穿过夜的宁静

画下深情蔚蓝的洱海

和薄薄发黄的诗集,画下

青春哭泣的阴影和跌宕起伏的命运

在时光深处,某条森林小径

瞥见模糊又清晰的容颜

你清澈的眼眸,凝视春天的小河

等待,穿过我诗句的

青春歌谣

旧辞新曲

你在等,那一念

结出菩提子的瓷黄

温润,即将

映照最低的一片草

指间哑光覆盖的字词

从来不炫目

却一样为心灵所依

你每写一个字,像写过

一千字

我只读一遍

仿佛已读完了来生

树木用尽力气

储存了秋季的干燥

一场细雨

让润泽的草

在晨曦饱含脉脉深情

天光大亮

一阙旧辞被赋上

新曲

用旧的时光,被擦亮

仿佛起舞

弄清影,而太白的月亮

从来不曾缺过

感恩春天

在墨黑的画布上

写无字诗行,画下

低处植物

和不死鸟采集的干香木

一场雾霾,暗处的花朵

与这个春天隔绝

时空交错

言辞咯血而亡

缄默,隐忍,退让……

重复,凋零,遗忘……

花朵在疼痛中复苏

谎言的雪团

越滚越大

支撑不起虚弱的灵魂

真理的碎片散落黑土地

我不会担心沦陷

不会因为担心

而不说出土地的悲壮

羽毛被打湿的灰鸽

飞过广场,白色风信子

落在静寂的草丛

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保持在零度

感恩春天

叫醒那些花儿

冰层底下涌动的春水

将是季节

源源不绝的意象

诗密码

能否将一株向日葵描摹又描摹,画上百年?

能否将疲倦的影子拖出麦田,惊起的群鸦再轻轻落下?

每朵花盘,都在寻找着太阳

这是一颗棋子即将落下不可悔棋的命运

一场暴风雨后,仁慈的草木掩映了流离失所的家园

失血的黄昏,牛毛一样的谬误

发白的晨光里,打入地心短而阔角的楔子

新鲜的血液从土地的裂缝中渗出……

大地选择宽恕,将浸渍血迹长出的稻谷高高托起

大地依然深情,倾尽自己最后一粒麦穗

一阵密密的风穿越丛林深处,隐而不语

焚烧的自画像,穿白衣的女人

大片绿色中浮现的幽蓝鸢尾花

开在每天后面的桃花杏花梨花

我没看见花瓶

我看见红衣素裙的母亲在逗粉色的婴儿

风,最终隐于风中

丛林,在秘境中还原丛林

一只耳朵聆听的寂静

一把颜色过深的雕花木椅

被他重新改了漆

午后浓荫下

他专注地察看那些木纹

和螺旋上升的走向

半空陨落的流星,独家专访

电视里播放这些时

他们都不在场

前半生只被一路清晰的木纹记录

他们坐下,隔着

那把重新漆过的雕花木椅

终于可以面对面谈论过去

可一切已成为过去

命运,在几根线条之间埋下伏笔

罪孽在人间挂果

黑浆沿白墙留下印迹

最大的苦

抵不过最大的悲

冷风中的悲鸣总是高过雁鸣

举起枯枝伸向半空的手

比枯枝更接近枯色

光天化日之下

妖现了妖形

悟空快回

一朵白莲花

淡出污秽

保持,一只耳朵

聆听的寂静

最后的坚守

那棵树在一个年轻的早晨死去

叶子溶进土壤,转眼间消失殆尽

河对岸的事物生长有序

依然美好着春天的小河

规则,秩序,在阳光下呻吟扭曲

好孩子吞下眼泪,最后一瞬间

愤怒地举起水杯砸向地板

他们善良、隐忍

看着设置规则的大人站在圈外

依然会心怀洁白的梦想

是什么成为他们一再坚持的力量?

成为他们终生追逐不死的信念?

卑鄙者的通行证,即使

可以穿越世界

但他们的家园拒绝放行

这是好孩子捍卫自己的方式

惟一的、保持尊严的方式

真相,如台阶上裸露的苔藓

路过的每一个大人

却假装看不见

于是泥潭里的小丑鱼

借力跳入龙门

它竭力摆动尾巴,想把自己

清洗干净

黄河水冲刷掉表体的淤泥

吸入心肺的脏物去除不尽

无论跳到哪里,邂逅

另一条大鱼是它七秒钟的妄图

黎明破晓之前,好孩子站成

一棵松的姿态

眺望着高尚者的墓志铭

夏至后一场暴雨,将熟透的

李子打落一地

烂李子发出腐烂味儿

几个孩子掩鼻跑过,去寻找

对岸的萤火虫

而我借用今夜星光照亮黑幕

尝试用平和还原生命的笔触

满月下,天籁般的音乐

从头顶倾泻而下

声音的眼睛

一早,叫醒闹钟

叫醒灰太狼的平底锅

叫醒鸡蛋、牛奶和柠檬汁

叫醒喧闹的小菜市

叫醒新鲜的西红柿、花生芽和黄瓜

曙光升起

那个声音在暗夜里充满神性

昭示着黎明

它叫醒沉睡的大地,唤醒

每一条冰封的河流

它抚爱颗粒饱满的稻谷

也轻吻干瘪的麦穗

它爱春天娇艳的花朵和寒冬

萧条的枯叶

它爱荣光,也爱废墟

爱那些与万物同在的生灵

渴望声音的眼睛

一起叫醒爱和信仰

从消失的地方

再度升起

相信未来

落叶,被风唤醒

隐秘的小径

在发白的晨曦中,越来

越清晰

夜的花园里

喑哑的琴弦划过春之曲

早樱

含苞吐蕾

依然,选择相信

相信信仰

相信美好

相信洞开的门窗

和一条曲折的小路

相信

黎明前的黑暗

相信

浮在亮光上的话语

相信

拼凑不起来的碎片

相信,如一片

经络分明的树叶

除了

相信本身

我不能说其他

倾诉

琴弓,扬起

紫菊花开满山坡

午夜

我把自己轻轻拉响

给你听

风中,颤栗的一朵

忧伤

浸染了

悠扬哀婉

深情,低低的

回溯着小提琴的凄美

天空下

你和我不期而遇

倾诉

交织

此时,你听见

风中弥漫的花语

而我采集

一缕馨香

直抵

你的疼痛

琴弦之上

紫菊花开了

岁月的柔板

抚慰

一支孤曲

阿欢

阿欢

等你十七岁,我八十四

那个样子你喜欢吗

我叫你时

你摇着尾巴,慢慢

蹭过来

我们不再奔跑

沿着这条熟悉的山坡

缓缓溜达

阿欢,我们可以

走得再慢一些

远远落在夕阳后面

就让火烧云独自

红遍半边天

我们也不再追赶星辰

留给你的日子不多

我的也一样

阿欢

阿欢阿欢阿欢

当我每一天

一遍又一遍地叫你

每一次

你都会靠近我

亲亲我

日渐消瘦的伸向你的

空空的手

你这样的一生

没有向世界多索取什么

满足于基本生活

简单,干净,忠诚

阿欢

如果你离开

我将这样告别

若是我先,请记住

你就叼着

这薄纸片送我

以诗歌的名义

一些场景叠加的忧伤

映在眼底

人群之中我时常以一副墨镜隔开它们

我不能说出庞大与众蚁之渺小

就像不能说出

众蚁之中蚁后为尊

循环往复的生灵。一部分被金链拴住

金光闪烁,每一小节

都成为庞大系统中不能述说的根源

除此

我并不缺少对这个世界应有的敬重

其中包括对一粒洋葱的敬意

当它横在置物架,会横着发芽

竖立放进杯子,隔天

横向的芽竟会竖直了生长

我发誓,这些都是可述说的

以诗歌的名义

用力拥抱幸福

多久没有用力拥抱孩子了?

他小小的瘦削双肩,背负着一个大大的书包

弯下腰去抱抱他,用力拥抱

抱抱他小小的烦恼和快乐

多久没有用力拥抱父母了?

他们衰老的容颜,铭刻着一个时代的沧桑

找个借口抱抱他们,用力拥抱

抱抱他们半生的苦难和沉默

多久没有用力拥抱爱人了?

他的梦想在路上,还乡的青鸟飞出了视野

有月亮的夜晚抱抱他,用力拥抱

抱抱他心头滋长的孤寂和骄傲

多久没有用力拥抱自己了?

将所有责任扛着,任风雨打湿飞翔的双翼

在柠檬草淡淡的怀想中,用力拥抱

抱抱自己朴素的信念和坚守

认真地闭上眼睛

深深地用力拥抱

抱抱空气、阳光和花香

那些都将成为幸福的理由

作者简介:丛林嘟嘟,中国散文诗作协副秘书长,《散文诗世界》杂志社安徽编辑部编委,《诗人》诗刊社创联部主任。《中国百年诗人新诗精选》《中国诗歌年选》首席执行编辑,《诗人榜》执行主编,荔枝FM主播。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散见国内外报刊和多种选本。获上海明德学习型组织研究所授予“明德诗人”铭牌等奖项。

《安徽诗人》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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